June 16, 2008

黑暗的左手

第一次听到厄休拉·勒奎恩(Ursula K. Le Guin)的名字是在电影《简·奥斯丁书友会》里面,书友会里面唯一的男性是个科幻小说爱好者,向其他人推荐了勒奎恩这位作家。实际上勒奎恩可是一个鼎鼎有名的大人物,星云奖和雨果奖的双料得主,她的作品最有名的便是《黑暗的左手》、《一无所有》和《地海传奇》系列。前两年吉卜力推出的由手嶌葵配音并演唱主题曲的《地海传说》就是改编于勒奎恩的《地海传奇》系列。虽说这部影片推出后有不少负面评价,勒奎恩在评价时还是对手嶌葵的歌声持肯定的态度。(怎么说着说着变成在讲手嶌葵了?那就顺便说一句,手嶌葵的新专辑《虹の歌集》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发行啦,支持中。)

话说回来,我这次看的是从迷幻汤下载下来的《黑暗的左手》(The Left Hand of Darkness)。首先会让人注意到的是这部作品的基本设定:在那个星球里平时是没有性别的,或者说是雌雄同体的,只有在一定的周期阶段会产生生理变化变成男性或女性,而在其他的一般时间都是沉睡的冷淡状态。但是这只是一个机架,这本书所涉及的问题可远不止这些,没有功夫一一整理。在下面是一些小摘录,最后一段是一位网友手打出来的一篇序,很说明关于科幻小说的意义。另外,我在看到点题的那句“光明是黑暗的左手,黑暗是光明的右手”的时候,我就想到“这不就是我们中国阴阳的符号么”。

格辛人可以让他们的车辆开快些,但他们偏偏 不。如果问他们为什么不快些,他们则回答:“为什么要快?”正如问我们地球人为什么我们的车辆要开这么快,我们则回答:“为什么不呢?”这是没有道理可讲的。地球人总觉得必须前进,必须进步。始终生活在元年的冬季星人则觉得进步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 眼前的存在。

这是一个经久不衰,无处不在,包容广泛的隐喻。其中一个最危险的暗示是,文明 是人为的,因而不是自然的,它是原始的对立面……当然,并不存在什么文明的外衣,文明的过程就是发展的过程,文明与原始不过是同一事物不同的发展程度而已。如果说文明有对立面,那就是战争。这两者之间,你只能选择其中之一,不可能两者兼得。

「我們在閱讀小說—任何一本小說時,得同時知曉,那從頭到尾都是漫天胡扯,但也得在閱讀中深信它每一個字。終於,直到我們讀完,要是它是本夠棒的小說,我們會知道自己與閱讀之前的那個自己稍有差異,我們改變了些許,彷彿像是認識了個新面孔,橫越之前並未涉足的某一條街道。然而,很難說出我們到底學到了些啥,有了什麼改變。 所有的小說都是暗喻,科幻小說自然也是暗喻。讓科幻小說與較為古老的小說類型區分開來的原因,似乎是由於它使用的是新穎的暗喻,取材自我們當前世代的某些優勢,諸如科學、所有科學、科技,某些相對與歷史觀點。星際旅行是其中一道暗喻,另類社會與另類生物學也是暗喻,未來自然也是。呈現於小說創作的未來,是某種暗喻。那麼,究竟這個故事是為了什麼而書寫的暗喻呢? 藝術家處理的是無法以文字述說的議題。 至於以小說為創作媒介的藝術家,正式以文字本身來處理這些議題。小說家用文字呈現無法以文字敘述的事物。 於是,文字可以讓你以弔詭之道來使馭;正因為除了符號學的用途之外,它還具有象徵性或暗喻性的層次。 要是我可以使用非暗喻的形式表陳出來,我就不會寫出接下來的每一個字,寫出這本小說了;真力艾(書中主角名)也就從來不會坐在我的書桌前,用盡我的墨水與打字機捲條,為的就是要告知我,還有你,以非常嚴肅的形式來表達這句話:真實攸關想像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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